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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思政
发表于 2024-10-6 18:44:36
你心中“咯噔”一声，整个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。面对她灼灼的目光，此刻的你竟是下意识地想去躲避……
良久，你目色渐黯，长叹一口气道
“施主可以作此问，但贫僧心中却不能作此想，有些事，是注定没有答案的……”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
空气一时间陷入了凝固，周遭充斥着突如其来的沉默。
“想什么呢，本姑娘逗你玩儿的。”片刻过后，耳边突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，将你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“你呀你，还是老样子，一点都不经逗……”
柳芸浅轻轻替你拭去脸上的水珠，脸上的笑容明媚如初。
只是，在她低头的一瞬间，眼眸深处却是有一抹失望一闪而过……
落秋节过后，你们的生活回归了平静。柳芸浅依旧像之前一样常常来无垢寺找你，谈笑间，依佛什么都没有变。
住持宁觉法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，但他却对此不以为意。
只道你们志趣相投，日后定然是相交甚笃的道友。
毕竟……是一个佛门弟子，一个是天宗传人，二者所修所学，皆是杜绝了“情”之一字。
如果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姑真的能坠入爱河，那一只坤都能拍篮球了……
日子一天天过天，你内心隐隐有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如果一切都能如此刻这般，那该有多好……
然而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。
某一个寻常的午后，来后山砍柴的两名小和尚目睹了你们在一起玩闹玩笑的场景。
回去之后，他们将这件事告诉了寺内的僧人。
住持宁觉法师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，他命人将你带到他身前，直视着你的双眼问道：“渊儿，你可曾做过对不起无垢寺的事？”
你摇了摇头，声色淡然。
“出家人不打异语，为师相信你。”宁觉法点了点头，旋即又问道：
“渊儿，在你的心中，那天宗圣女和佛祖之间，到底孰轻孰重？”
你低头无言，不敢直视师傅的眼睛，亦不敢直面佛袓的威严。
但你的沉默却早已在无声之中说明了一切……
见状，宁觉法师长叹一声，淡淡道：“你生来具有慧根，与我佛门有缘，为师亲眼看着你长大，不忍将你就此逐出无垢寺，亦不忍佛门中少了这么一位颇具悟性的弟子。”
“这样吧，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，待你好好看请自己的内心后，再告诉为师答案吧……”
第二天，住持将你关入禁闭室，并让全寺上下缄口，不得再提及此事。
在禁闭室幽暗的房间内，你思考了许多。
你想起了惨死于巫蛊教之手的双亲；想起了刚进入无垢寺时的光景；想起了那日师傅你剃度时所立下的誓言……
你是佛门中人，是无垢寺未来的住持，既已皈依，就不应再留恋红尘。
你的一生理应与青灯古佛相伴，理应摒弃男女之情这等世俗尘缘……
在无数次的思维斗争后，你终于做出了决定，忘了她……
然而，忘却一个人又谈何容易。
情虽不知从何处起，但当你发光时，早已一往而深。
在禁闭室中，你每每诵经之时，响彻在你耳边的，不是佛法，而是她那银铃般的笑声。
你每每入睡之时，进入你梦中的，不是佛祖，而是她那如和煦春风般的笑颜。
你每每闭目静修之时，出现在你脑海里的，不是大彻大悟，而是那日在灯市中的一幕幕。
“小和尚，我们去那边看烟花吧……”
“小和尚，这支钗了适不适合我呀……”
“小和尚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……”
“小和尚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我喜欢她吗？我喜欢她吗……
你放下了手中的经策，不禁扪心自问，眉头逐渐皱起。
片刻过后，你释然一笑，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答案。
微微侧过身，你看着禁闭室内庄严肃穆的佛像，双手缓缓合十。
只是……那向来虔诚恭敬的眼神中，此刻却带上了些许迷茫。
你的脑海中似有两股无比强大的意念在殊死相搏，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你的佛心。
良久，你仰头长叹，嘴中低声呢喃。
“世间安得两全法，不负如来不负卿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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