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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善彬
发表于 2025-3-19 22:25:33
洞穴里，蛇蜷缩着身子冬眠。惊蛰的春雷硬生生地闹着，撕烂冬日的天，但却忘记撕破蛇的洞穴。蛇其实已经醒了，头刚探出洞，料峭春风又将他吹了回去。他将自己紧紧盘成一团，鳞片泛着洞外春光，在幽暗中陷入沉睡。任何喧嚣与其无关，只是静静地躺着，沉浸于只属于自己的梦境。
记得是在八年级下半学期。每当放学，我最爱躲在教室中玩讲台上的电脑，连九年级的放学铃响了，也一刻不停的按动着鼠标，敲打着键盘。直到我游戏失败后，偶然间看到了手表，才不舍地关机，逃出校园，飞奔到家。
由于晚自习的交头接耳，到家后，我便胡乱应付几下作业，再一看时间“12：00”！明天的语文展示都没准备，字义过关，诗歌背诵等皆被我掷之脑后。我便一溜栽入被窝中想着：作业就算了，大不了明天找个借口糊弄一番！于是我便绞尽脑汁想着借口，睡着了。
日复一日地沉睡着，月复一月地游离着。贪玩了盗走时间，溜之大吉。
蛇打了个盹，身子的臃肿使其感到不适。开始一场生命的蜕变。起初它的动作迟缓而又坚定，头部在粗糙的树皮上反磨蹭，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做一场艰难的拉扯。那层旧皮从吻端渐渐翻开，如同被缓缓揭开的古老封印。
很快，八下风云榜即将发榜。无知的我仍似漫步云端，悠然惬意。课上，知识如同微风拂面，我随耳聆听；课间，别人为难题争论、复习古诗词，我闲适赏景、谈笑风声。写作业不慌不忋，浸溺于其中毫无察觉。
风云榜发榜时，热闹非凡，零食、书籍、奖状堆积成山。获奖同学按名次
上台，台下掌声、欢呼声不断。我紧紧攥着衣角，眼睛死死盯着老师放映的幻灯片与其手中的奖状。每念一个名字，我的希望就黯淡一分。
直到最后，也没听见自己的。我满心期许成空，看别人获奖，世界𣊬间崩塌。自己满心不甘、自责与绝望翻涌。每一秒，都被失败的痛苦狠狠凌迟。
此刻，目光似要将黑板上“风云榜”几字烧穿。攥紧拳头，指甲嵌入掌心。失败的不甘如烈火灼烧，心底嘶吼着：下次，定要将名字稳稳列于其上。
时间的推移，蛇挣扎愈发居烈，身体不断扭曲、翻滚，每一次动作都带着破茧的决绝。旧皮紧紧黏附着它的身躯，像是不愿轻易放手的过往。可蛇没有丝毫退缩，它凭本能的力量，一寸一寸地埩脱。
志气立下后，一次转机接踵而至。那段时间，我满心都装着那首《天净沙·冬寺》。一有空，就反复读它，那些文字就像老朋友，我熟悉它们的每一处细节。晚自习被老师叫到物理实验室练习。实验室内，我的读书声不断回荡。反复做着演讲的动作，就连练到嗓子干哑也不停息。
曾经，我站在镜头前，双腿不受控的地微微发颤，讲不了几句就忘词、卡顿。只能勉强拼湊出零散的话语，声音干涩又断续，煎熬地熬过那几分钟。
那次，当我再拍摄时，早已胸有成竹，一切都不同了。我声音沉稳，字的随着对诗歌的理解倘若一汪甘泉淌出。讲到“霜钟叩问，千峰万壑应答。”这句时，我缓缓伸出手臂，指向上方，目光也随之而去，似能看见古寺门前的雾凇沆砀。再将双手在身前轻轻摊开，像是要把山前飘雪的奇景向听众们一一展现。每一个动作都贴合诗的意境，自然又恰到好处，好似带着听众深入那静谧的古寺。
如令，那段经历已如古寺中飘散的雪，落于时光深处。但我深知，每一次跌倒与奋起，都如同蛇的脱皮，是成长的业烙印。在未来的漫漫长路，愿我如惊蛰后的蛇，怀揣勇气与坚韧，于岁月的风雨中，不断蜕变，追寻生命的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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